Movements Toward Active Spectatorship
创造亚洲的观众空间 능동적 관객을 위한 움직임 アジアの観客空間をつくる
「民主主義を翻案する」というテーマを掲げたキュレーションに、中国作品を選出すること自体に無理があることは承知している。Scene/Asia中国メンバーであるルイジュン・シェン(広東時代美術館チーフ・キュレーター)も明言するように、中国は西洋型民主主義を採用しておらず、過去百年間「伝統的な一族」によって支配されてきたようなものだからだ。もちろん経済圏としての中国は飛躍的な発展を遂げてきた。鄧小平が実施した経済優先の「改革開放政策」、さらに天安門事件を経て進展した市場化により、中国は国家的なフレーミングとしては社会主義制度を維持しつつ、実質的な経済活動としては可能な限り市場メカニズムを採用する「社会主義市場経済」を推し進めてきた。しかし芸術に目を向けると、途端に、中国は何世代も前の時代錯誤な悪習にとらわれているとシェンは説く。例えば、この国では毛沢東が、1942年に 「延安における文学・芸術座談会での講話(通称:文芸講話)」で「芸術は政治のためにあり、芸術は農村にある」と発言したため、以後、農村に赴きそこの生活を描くことが美大の必須科目になった。もちろん2017年の現代アートの担い手たちが、毛沢東の唱える社会主義的創作方法をそのまま採用しているわけではない。だが「社会に介入するアート」を思考するとき、中国ではどうしても毛沢東による「思想的遺産」抜きには考えられない現状がいまだあるという。また文革直後のアート・ワールドにおいては、技術優先の伝統的芸術家にあらがうかたちで、前衛作家たちは「思想のあり方」そのものに現代アートの価値を見出し、民主化思想を推進する運動家と結託してデモ活動を行っていった。シェンはそんな歴史的背景をきちんと参照したうえで、現代中国における社会参画型作家たちは、「果たしてアートで何をすべきか」と鋭く問う。新たな思想を築くこと、情報発信すること、現実的な問題解決につなげること。どのようなアートを用いた社会実践がいま必要とされているのか。複雑化する現代中国に接続する、新たな方法論を模索する作家たちを紹介す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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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Andrew Williams则以战后日本的政治运动和反文化相关著作的作者身分,介绍一系列在福岛事件之后窜起的「艺术性的地方参与型社会运动」。对Andrew来说,面对要直接介入政治变得越来越困难的2016年的日本,与其推崇某种单一政治思想并寄望它能驱动革命,不如利用支持各种创意思考的「共同体」(亨利˙列斐伏尔和戴维˙哈维),更能有效地进行社会实践。Andrews介绍的「经产省前广场反核美术馆」和「海老名车站人体模特儿快闪活动」正是这种「共同体」意识所支撑,并且养育了具创造力的感性,在现实社会中被实践的社会运动。也就是说,活用艺术的语汇,寻找新的社会参与的方法。相反的高山明的作品「国民投票计划」则是将是否再启动核能电厂交由全民公投,引用政治操作的方式试图扩张艺术的可能性。透过这些作品,Andrews向「公共利益」和「基本人权」两者相关合法根据的比较衡量进行质问。
现在的日本社会正处于动乱期。恐怕对很多人来说,从停滞期转变到动乱期的契机,就是在2011年3月11日发生的东日本大地震和福岛第一核电厂的事故吧。以这个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为契机,为数不少的日本国民和在日居住者们在战后数十年努力维持国家社会制度所表现的和平,其实并非他们以为努力维持的「功能健全的秩序」,终于被发现是「机能不全造成的内部瓦解」。
发现这件事之后,以「大和精神」的美德著名的日本人,渐进地陷入了混乱状态,并慢慢感受到危机。无法继续前进的环境能源和核能利益问题,东京的极端中心主义和地方的人口流失、全国的少子高龄化和国民年金的破绽、负债累累的国家财政和经济贫富差距的扩大、以经济活动为最优先产生的各种副作用,接二连三地蜂拥而至,不断朝着自己压倒性地袭来。
但是对艺术圈来说,这种混乱状态成为刺激新思考产生的有效引爆点。人类学者维克多˙泰纳曾说过,人类从一个点被强制移转到另一个点时,在「过渡性(liminality)」中「被悬置的状态」,正好是从「从文化体制的构造中解放」的自由状态。因此对于在福岛事件之后的过渡社会里生存的艺术家和运动者来说,现在正是挑战、冲撞僵化社会构造的机会。在艺术与社会、或是艺术与政治之间自由自在地穿梭,开始提出各种不同的声音。
担任Scene/Asia日本策展人的大馆奈津子和Andrew Williams两人,也将「3.11」做为想象力的新起点,由此出发介绍许多在动乱期的日本社会中所产生的「具有社会参与意识的艺术计划」,和「具艺术性的地方参与型社会运动」。
特别聚焦于前者进行策展的是大馆奈津子,往返于日本和欧洲之间担任艺术制作人、编辑等工作的大馆,活用自身的国际经验。福岛事件之后,「成功举办2020东京奥运」成为日本政府的当前课题,为此不断打压经济、社会弱势的声音,为了实践数年后国家整体的成功并巩固这样的价值观,人们被迫同意数不清的各种合作,这种状况屡见不鲜。大馆以洪席耶(Jaques Ranciere)提出的「非共识(Dissensus)」理论为基础,挑选了Kyunchome、田中功起、藤井光等人的作品,这些作品们向国家共同体制这个大本营提出疑问,并以激发异议为目的采取「摩擦的合作」为主题。
另一方面Andrew Williams则以战后日本的政治运动和反文化相关著作的作者身分,介绍一系列在福岛事件之后窜起的「艺术性的地方参与型社会运动」。对Andrew来说,面对要直接介入政治变得越来越困难的2016年的日本,与其推崇某种单一政治思想并寄望它能驱动革命,不如利用支持各种创意思考的「共同体」(亨利˙列斐伏尔和戴维˙哈维),更能有效地进行社会实践。Andrews介绍的「经产省前广场反核美术馆」和「海老名车站人体模特儿快闪活动」正是这种「共同体」意识所支撑,并且养育了具创造力的感性,在现实社会中被实践的社会运动。也就是说,活用艺术的语汇,寻找新的社会参与的方法。相反的高山明的作品「国民投票计划」则是将是否再启动核能电厂交由全民公投,引用政治操作的方式试图扩张艺术的可能性。透过这些作品,Andrews向「公共利益」和「基本人权」两者相关合法根据的比较衡量进行质问。
日本人的邻居韩国,在战后似乎踏上了与我们相近但又不同的道路。相近的部分是以「成长与开发」为优先的结果,招来了自身精神的困乏。例如在美国社会学者傅高义(Ezra Feivel Vogel) 发表了 「Japan as Number One」 的言论赞许日本经济高度成长的79年,韩国也经历被称为「汉江奇迹」(汉江为流经首尔中心的河川)的高度经济发展期。不同的部分则是韩国政治「露骨直接的作法」。
相对于日本的政治家狡猾、城府深又以不露面的状态牵引着国家,韩国政治的对立态势(至少比起日本)清楚明确了许多。例如同样在79年,韩国对民主化活动一边镇压一边促进经济成长的朴正熙总统开始遭遇激烈的抗议,甚至朴总统部下的中央情报局干员也遭到射杀。在那之后被韩国社会称为「首尔之春」的民主化运动,彷佛瞬间沸腾的容器般在剎那间高涨起来,但来年80年,掌握军权的全斗焕相继逮捕了民运领导者,也开始了对言论、出版和广播的审查,韩国又彷佛从春天突然进入了急冻的冬天。
担任Scene/Asia线上策展人第一棒的金海主以「经济发展与精神的贫乏」和「急遽右倾化造成的民主退步」这两个光与影的命题,指出深刻埋藏在韩国社会里的窠臼。在首尔这个巨大都市里,不断向前冲刺的「开发至上和人权保障背对而行」的状态令人叹息,而这种对立构图反映在都市中最明显的地貌就是首尔市内无章杂乱林立的公寓高楼。艺术团体「玉仁集合」就是在首尔市钟路区玉仁洞的玉仁公寓都更地区由被强制撤离的艺术家们组成的艺术团体,他们把领取不足挂齿的微薄金额就被强制驱离的在地居民的声音透过自己建立的广播放送局传达出去。
弘毅大学周边的刀削面店「都里班」店主,则是以台币约10万元的搬迁金就被突然强制驱离,同样也是因为开发至上而引起的争议。与失去了生活基础的店主夫妇为伍,独立音乐人聚集起来,透过守护自身艺术基础的行为,试图打破在韩国根深柢固「经济和艺术」的二元对立状况。艺术家林珉旭现地制作的表演也同样将过度开发之下失去的风景和社群记忆等,细腻地掬手拾起。将这三个作品包含入策展之中的金海主传达了首尔就是法国地理学者Valerie Gelezeau 所提出的「公寓共和国」的最终型态。而对于韩国的民主,她提出了「从向熟悉的空间提出质问开始出发」的想法。第二位策展人徐贤锡活用自己身为艺术家的观点,比起艺评更不如说是从创作者的立场出发,针对Scene/Asia年度主题「翻转的民主」进行发想。将这个主题进行后设的思考,同时也包含期待性质的观测,要针对韩国民主进行质问与思考,是否在一般市民聚集的剧场会是最有效的机构呢?徐贤锡所引用的理论基础是贾克˙朗西埃的「美学的政治学:感性分配」,一边参考洪席耶,徐贤锡认为透过行为促使感性的艺术表现,其实应该是更加政治性的行为。具体来说,徐认为剧场的型态有被重新讨论的必要,此处所指并非近代由西洋传入的镜框式舞台,而是两千年左右输入韩国、后剧场的形式。他认为「不仅是新剧场形式的生成,观众、观看姓、以及观看行为本身对感觉的驱动都需要被从根本改变」。以后设的「政治性」进行策展所介绍的艺术家们,并不理所当然地接受自身所处环境的社会,而是以在合理性当中插入不同观点为目的的艺术创作。接受韩国无形文化财传统歌曲训练的朴敏熙(Minhee Park),以人对人的状态,向着戴耳机的观众进行表演,将作为庶民的抵抗歌被使用的曲子,以个人而非集体的方式追求身体感知。
金柏勇(Kim Boyon)在韩国国立现代美术馆前的广场召集观众,远远眺望背着灯光的登山家,从清溪山的两端缓慢地朝着山顶前进的演出。相当勉强地,感受着远方若有似无的光芒,策展认为透过这种方式能够产生对身所处的环境新的认知。
金润镇(Yoon-jin Kim)的舞蹈作品,在韩国最大的贫民窟、位于首尔江南区的「九龙村」的一间小破屋里展开,观众受邀进入这些小屋,同时被分在四个不同屋里分隔开来,各自听到不同的故事,之后再将自己的经验与其他人分享,前后不一的罗生门让观众陷入混乱。「作为神话的历史」究竟是如何生成的?在这个表演的体验中,观众也实际的检验了这个过程。
策展人所选出的三件作品,可以说是将民主化运动视为「个人的觉醒」,再次进行探讨的作品群。(岩城京子:Scene/Asia总监)